第一百三十三章:遗忘之渊;重新编织跟脚
“为什么把我都给吃了，你这胃口也太好吧？”
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祂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了，也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浑浑噩噩的。
合着祂之前向阿撒托丝酱寻求救援的时候，没有被承认力】给干掉，反而被自家呼叫的援军给一口吞了？
你是在毛子的救援组织里进修过吗？！！！
“阿诺，那个，我不小心的啦！”
眼神飘忽的移开视线，不敢看六道冥没好气的笑容，灰发的歌姬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子，有些不舍的鼓起脸颊，慢悠悠将她吃了一半的肉包递到六道冥面前。
“那个，别生气，我请你吃东西。”
无语的看着少女颤颤巍巍的小手，那可怜兮兮的表情，简直就像是祂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之事一样。
“算了，你吃吧，我不饿！”
“嘿嘿，真的不饿吗？”
少女的小手“咻”的一下飞了回去，将手中的食物塞在嘴里，瞪大了大眼睛向着六道冥问道。
你都把它送到嘴里了还问我？
如果我改口说“饿”的话，看你怎么办！
不过——
撇了下洛天依手中的包子，还有旁边的零食盒，那上面散发的能量连祂都感到惊心。
这些该不会就是那些不知死活莽上去，想要将梦魇主神打杀，结果好死不死撞上萌目吃鱼之神，然后当场扑街，被无尽虚无彻底淹没的倒霉蛋吧？
不过应该只是一个投影，就像是洛天依、甚至阿撒托斯这个神格本身也只是某种更加抽象的概念的投影，是因为六道冥的感官要求而被拟人化的形象。
祂真正的本体，不是其他，正是六道冥如今身处的这方由无尽虚无、空洞组成的区域。
少女进食的行为，实质上其实是那些大能者被放逐出多元宇宙，身不由己的被拽下这方虚无，从此再不存于天地之间这个现象。
不管是过去痕迹也好、众生的记忆也罢、无论是曾经留下的影响力，还是未来的可能性，只要被从多元宇宙放逐，坠落这个最底层的虚无维度，一切都将失去意义。
这才是洛天依进食的本质，所谓被吃，更加具体的说法应该是“被遗忘”。
不过为什么连祂都出现在这里了啊？
某种意义上，这里应该是阿撒托丝酱的肚子里吧？
脑海中冒出这般诡异的想法，六道冥看向灰发碧瞳少女蓝色连衣裙下看起来并不臃肿的小肚子，陷入了莫名的沉思。
“呐呐，炊事员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将口中的包子慢慢吞下，感受到六道冥的视线，少女凑近身来，好奇的瞪大那对美丽的眼睛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想知道，明明天依你看起来肚子小小的，为什么能够吃掉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呜我也不清楚，因为怎么也吃不饱嘛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不要弄啦，好痒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看着少女气鼓鼓的表情，六道冥自然的将研究的动作停下，轻轻点了点少女的肚脐，就将手掌从少女的连衣裙外移开。
当然吃不饱了，你一个堪比多元宇宙的禁忌，还是性质接近于“虚无”的存在，到底得用什么什么东西来填才可能吃饱啊，一方多元宇宙够吗？
“你这个吃货啊，再饿也不能把我也给吃了啊！”
六道冥无奈的点了点洛天依的小脑袋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在这方世界探寻了那么久，祂自然了解洛天依的本质是什么，那是此方多元宇宙最深沉的恐惧，其性质与代表死亡的深渊类似，却更加极端，与承认力】并列为此方多元宇宙两极之一，同样无处不在、贯穿了整个多元宇宙法理的道】。
遗忘】——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特殊的概念，即为洛天依真正的本质。
此方多元宇宙的一切生灵、幻想世界海的所有剧情与故事都起于承认力】，而终于遗忘】。
借用诸神之地的造物主之手，那无尽的幻想可以造化出绚烂多彩的作品、故事、文化与神话，而承认力】即为将这些幻想炼假成真，于幻想世界海中衍生了无穷无尽的作品世界。
然而无论多么伟大的作品都有失落的一天，就好像历史总会被涂抹篡改一样，作为承认力】的对立面，这种极度唯心的力量，也终将被另一种概念淹没。
不过短短数千年的人类文明，不同年代不同国度诞生神话、史诗、幻想确实堪称无穷无尽，但旧的神话会被新的神话取代，旧的王朝会被新的国度代替，在战争与死亡的侵袭下，再慷慨悲歌的英雄史诗也只有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天。
承认力】代表的创世造物之能虽然伟大，然而作为终点的遗忘】却更加恐怖，因为那是必然、是定数、是大能者也不可忤逆的天命。
“啊呜……对不起，瓦不是枯以得，瓦错了，呜呜呜……”
被揉着脸蛋的少女迷迷糊糊的，话都说不清楚，愤愤的看着在她脸上作怪的坏手。
“我错了，下次还敢是不是？”
看着少女的表情，六道冥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放下，少女的脸蛋温润而娇嫩，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搓几下。
“呜呜，我又不是故意的，而且炊事员你太脆了啦，若是在外面的话，一定会被那个坏家伙欺负的！”
委屈巴巴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，洛天依嘟着嘴，对六道冥的作怪十分不满。
周身有层层世界泡沫生灭的外神眉头微微一挑，坏家伙是说承认力】的意志？
虽然知道没有鄙视的意思，但这种天真的口气，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呢，因为我太弱了，所以只能放进肚子里保护起来什么的……
“这样的话，我该怎么出去啊，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。”
理智的撇开了这个话题，六道冥看着周围一无所有的虚无，却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。
这里是遗忘之渊】，是什么都存在的虚无，理论上根本不存在回归的可能性。虽然性质类似于作为多元宇宙的根源，同样处于无限世界外侧，然而不同于那最初的源头、这里是一切的终点，虽然同样存在堪称万有全无的知识，但因为接近“虚无”的性质，这里存在的每一类生灵，每一类事物，都是分隔在不同区域的，即使跨越无尽时空都碰不到。
也就是说，存在于这里的生灵，永远只能处于这个死寂的、空无一物的空间里，除了祂们自己，不会碰到一个生灵，不会找到一件事物。
虽然一般而言，除了半只脚踏入禁忌的大能者，其他人来到这里基本上都算彻底陨落了，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空间中维持意识。
毕竟人的一生会有三次死亡，断气的时候是肉体上的死亡，葬礼举行完毕下葬之后是社会意义的死亡，而当对他被彻底遗忘、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的时候，则是真正的彻底死亡。
而坠落了这个遗忘之渊】的存在，除了那些能够颠倒生死概念的大能者有机会仰卧起坐外，其他人基本上是彻底被抹去了存在于多元宇宙的痕迹，根本没有再次复生的机会。
就算是六道冥这种具备禁忌特质的大能者，能够在这里保留意识，也根本不可能凭现在的力量脱离这个代表虚无与遗忘的领域，祂深切怀疑，即使是禁忌被洛天依彻底拉下来，可能也没办法轻易出去。
这倒是挺有意思，以后倒是可以结合遗忘之渊】、深渊】乃至诸多至高者的力量，一起创建一方终焉归墟之地，作为囚禁至高领域存在的墓地。
这样一来，以后若是想要对付某些立场敌对的至高者，就不用那么麻烦了。
不过现在还是先出去再说！
“阿诺，我可是早就想好了哦！”
感受到六道冥的疑惑，洛天依翘了翘鼻子，有些骄傲的露出一个笑脸。
“炊事员，你是泡泡、我是阿撒托丝酱，我们只需要通过神话的渠道，让你重新诞生就可以啦。”
啪啪
这样说着，灰发少女拍了拍油腻的小手，一道光门在这方空无一物的虚无中打开。
光门之内，是一方浩瀚无垠，充斥着混乱与黑暗，被层层迷雾覆盖的宇宙。
重重的鼓声在这方混乱宇宙中突兀的响起，伴随着不计其数吹奏者共同吹响的刺耳笛声在内心深处响起，位于宇宙的中心处，一座神圣而堕落，不朽而黑暗的殿堂突兀的出现。
而于这个殿堂之中，一道恐怖的身影如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深渊，深渊之中更有无数更深的黑色世界与太阳在其中旋转，于虚空之中，外神们不断发出细细碎碎的窃窃私语。
于是理所当然的，祂明白了什么，这里是克苏鲁神系的核心，魔神之首阿撒托斯的殿堂。
这里是邪神系的绝对中心，外神们的诞生之地，小说设定里，即使是强大的古神们都不敢提起的恐怖源头。
因为这里没有秩序，只有混乱。
“莫非你还真想做我妈啊？”
目光幽幽的看着旁边这个一脸“我厉害吧”的话，六道冥总算知道祂所说的，将祂重新诞生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呜”
众魔之源犹如超巨星般不定型的扭曲身姿占据了殿堂的主导地位，周围是以次级旧日支配者为主体的乐师和仆从，其中也混杂着一些上级独立生物。
祂们在无数混乱、堕落、癫狂、荒诞的曲调下，迎合着欢歌起舞，一如克苏鲁神话中的那样，徘徊在阿撒托斯的身侧，发出低沉疯狂的击打声和空洞单调的骇人魔笛声。
克苏鲁、哈斯塔、克图格亚、蛇之父……邪神系中有名有姓的旧日支配者与外神都出现了。
而在众多旧日支配者上首，奈亚拉托提普于阿撒托斯本体之前发出扭曲的笑意，随意的将自身的概念投入到种种时空里面，把这些完好的时空异化成荒诞、恐怖、却又是扭曲到不能诉说的梦境。
又有一道六道冥熟悉的气息，在阿撒托斯的宫殿深处不断冲撞着，磅礴到难让人以想象的地步。
“沙耶？”
虽是疑惑的口气，但六道冥基本确定那道气息确实沙耶昔日在这方多元宇宙的痕迹，不过虽然只是过去的一道痕迹，连完整的烙印或者分身都算不上，遗忘之渊】居然真的能够将其囚禁。
“除了炊事员以外，纱布也得重新诞生才行，她实在是太顽皮了，总是想着离家出走。”
听到洛天依气恼的话语，六道冥嘴角微微抽搐，居然以顽皮来形容沙耶，该说是一物克一物吗，还是沙耶残留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？
“这样吗？重新孕育，篡改跟脚，这倒也可以考虑。”
望着前面所有匍匐在阿撒托斯的威严之下的邪神们，祂们感受着真理之光的照耀，越发卖力的为至高大魔奏响令人作呕的音乐。
看着天依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，真不知道祂到底什么审美。
天依挥了挥手，身前的乐队为之让路，少女小手牵着六道冥，一起走进阿撒托斯本体的巨口之中，那正是古朴宫殿的入口。
宫殿的通体都是由漆黑水晶铸就，没有一丝缝隙，浑然天成，完全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手法，只能归功于神明的恩赐。
走进宫殿深处，一种种堕落、扭曲的概念蔓延开来，时不时有一位拿着笛子的女仆在概念中出现，加入了这场邪神的狂欢。
而在这种种概念拱卫的中心，是一道充斥着黑暗与混沌的茧，沙耶的气息正是源自这里。
“呐呐，就是这里，等一下我们也一起睡一觉吧，醒来之后就可以出去玩了。”
“那会不会太奇怪了，总感觉有些罪孽感啊！”
看着少女娇小的身躯，六道冥摸了摸鼻子。
祂那犹格·索托斯的身份来自于神话中的神格，但终究没有真正由阿撒托斯孕育的正宗，而且若是有了这么个跟脚，以后这个化身无论是保命还是隐瞒与其他化身的联系都更加简单。
到那时，想要彻底抹除祂，就得先否定祂由阿撒托丝酱诞生这个根源才行！
“什么奇怪？”
疑惑的看着六道冥，眼睛中是大大的不解。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
看着凑近身来的少女，问着绮丽的幽香，六道冥默默放下了心中的矫情。
“只不过有些迫不及待了而已。”
将少女的身子抱起，轻柔地对着那娇嫩的脸蛋吻了上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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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祂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了，也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浑浑噩噩的。
合着祂之前向阿撒托丝酱寻求救援的时候，没有被承认力】给干掉，反而被自家呼叫的援军给一口吞了？
你是在毛子的救援组织里进修过吗？！！！
“阿诺，那个，我不小心的啦！”
眼神飘忽的移开视线，不敢看六道冥没好气的笑容，灰发的歌姬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子，有些不舍的鼓起脸颊，慢悠悠将她吃了一半的肉包递到六道冥面前。
“那个，别生气，我请你吃东西。”
无语的看着少女颤颤巍巍的小手，那可怜兮兮的表情，简直就像是祂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之事一样。
“算了，你吃吧，我不饿！”
“嘿嘿，真的不饿吗？”
少女的小手“咻”的一下飞了回去，将手中的食物塞在嘴里，瞪大了大眼睛向着六道冥问道。
你都把它送到嘴里了还问我？
如果我改口说“饿”的话，看你怎么办！
不过——
撇了下洛天依手中的包子，还有旁边的零食盒，那上面散发的能量连祂都感到惊心。
这些该不会就是那些不知死活莽上去，想要将梦魇主神打杀，结果好死不死撞上萌目吃鱼之神，然后当场扑街，被无尽虚无彻底淹没的倒霉蛋吧？
不过应该只是一个投影，就像是洛天依、甚至阿撒托斯这个神格本身也只是某种更加抽象的概念的投影，是因为六道冥的感官要求而被拟人化的形象。
祂真正的本体，不是其他，正是六道冥如今身处的这方由无尽虚无、空洞组成的区域。
少女进食的行为，实质上其实是那些大能者被放逐出多元宇宙，身不由己的被拽下这方虚无，从此再不存于天地之间这个现象。
不管是过去痕迹也好、众生的记忆也罢、无论是曾经留下的影响力，还是未来的可能性，只要被从多元宇宙放逐，坠落这个最底层的虚无维度，一切都将失去意义。
这才是洛天依进食的本质，所谓被吃，更加具体的说法应该是“被遗忘”。
不过为什么连祂都出现在这里了啊？
某种意义上，这里应该是阿撒托丝酱的肚子里吧？
脑海中冒出这般诡异的想法，六道冥看向灰发碧瞳少女蓝色连衣裙下看起来并不臃肿的小肚子，陷入了莫名的沉思。
“呐呐，炊事员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将口中的包子慢慢吞下，感受到六道冥的视线，少女凑近身来，好奇的瞪大那对美丽的眼睛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想知道，明明天依你看起来肚子小小的，为什么能够吃掉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呜我也不清楚，因为怎么也吃不饱嘛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不要弄啦，好痒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看着少女气鼓鼓的表情，六道冥自然的将研究的动作停下，轻轻点了点少女的肚脐，就将手掌从少女的连衣裙外移开。
当然吃不饱了，你一个堪比多元宇宙的禁忌，还是性质接近于“虚无”的存在，到底得用什么什么东西来填才可能吃饱啊，一方多元宇宙够吗？
“你这个吃货啊，再饿也不能把我也给吃了啊！”
六道冥无奈的点了点洛天依的小脑袋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在这方世界探寻了那么久，祂自然了解洛天依的本质是什么，那是此方多元宇宙最深沉的恐惧，其性质与代表死亡的深渊类似，却更加极端，与承认力】并列为此方多元宇宙两极之一，同样无处不在、贯穿了整个多元宇宙法理的道】。
遗忘】——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特殊的概念，即为洛天依真正的本质。
此方多元宇宙的一切生灵、幻想世界海的所有剧情与故事都起于承认力】，而终于遗忘】。
借用诸神之地的造物主之手，那无尽的幻想可以造化出绚烂多彩的作品、故事、文化与神话，而承认力】即为将这些幻想炼假成真，于幻想世界海中衍生了无穷无尽的作品世界。
然而无论多么伟大的作品都有失落的一天，就好像历史总会被涂抹篡改一样，作为承认力】的对立面，这种极度唯心的力量，也终将被另一种概念淹没。
不过短短数千年的人类文明，不同年代不同国度诞生神话、史诗、幻想确实堪称无穷无尽，但旧的神话会被新的神话取代，旧的王朝会被新的国度代替，在战争与死亡的侵袭下，再慷慨悲歌的英雄史诗也只有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天。
承认力】代表的创世造物之能虽然伟大，然而作为终点的遗忘】却更加恐怖，因为那是必然、是定数、是大能者也不可忤逆的天命。
“啊呜……对不起，瓦不是枯以得，瓦错了，呜呜呜……”
被揉着脸蛋的少女迷迷糊糊的，话都说不清楚，愤愤的看着在她脸上作怪的坏手。
“我错了，下次还敢是不是？”
看着少女的表情，六道冥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放下，少女的脸蛋温润而娇嫩，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搓几下。
“呜呜，我又不是故意的，而且炊事员你太脆了啦，若是在外面的话，一定会被那个坏家伙欺负的！”
委屈巴巴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，洛天依嘟着嘴，对六道冥的作怪十分不满。
周身有层层世界泡沫生灭的外神眉头微微一挑，坏家伙是说承认力】的意志？
虽然知道没有鄙视的意思，但这种天真的口气，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呢，因为我太弱了，所以只能放进肚子里保护起来什么的……
“这样的话，我该怎么出去啊，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。”
理智的撇开了这个话题，六道冥看着周围一无所有的虚无，却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。
这里是遗忘之渊】，是什么都存在的虚无，理论上根本不存在回归的可能性。虽然性质类似于作为多元宇宙的根源，同样处于无限世界外侧，然而不同于那最初的源头、这里是一切的终点，虽然同样存在堪称万有全无的知识，但因为接近“虚无”的性质，这里存在的每一类生灵，每一类事物，都是分隔在不同区域的，即使跨越无尽时空都碰不到。
也就是说，存在于这里的生灵，永远只能处于这个死寂的、空无一物的空间里，除了祂们自己，不会碰到一个生灵，不会找到一件事物。
虽然一般而言，除了半只脚踏入禁忌的大能者，其他人来到这里基本上都算彻底陨落了，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空间中维持意识。
毕竟人的一生会有三次死亡，断气的时候是肉体上的死亡，葬礼举行完毕下葬之后是社会意义的死亡，而当对他被彻底遗忘、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的时候，则是真正的彻底死亡。
而坠落了这个遗忘之渊】的存在，除了那些能够颠倒生死概念的大能者有机会仰卧起坐外，其他人基本上是彻底被抹去了存在于多元宇宙的痕迹，根本没有再次复生的机会。
就算是六道冥这种具备禁忌特质的大能者，能够在这里保留意识，也根本不可能凭现在的力量脱离这个代表虚无与遗忘的领域，祂深切怀疑，即使是禁忌被洛天依彻底拉下来，可能也没办法轻易出去。
这倒是挺有意思，以后倒是可以结合遗忘之渊】、深渊】乃至诸多至高者的力量，一起创建一方终焉归墟之地，作为囚禁至高领域存在的墓地。
这样一来，以后若是想要对付某些立场敌对的至高者，就不用那么麻烦了。
不过现在还是先出去再说！
“阿诺，我可是早就想好了哦！”
感受到六道冥的疑惑，洛天依翘了翘鼻子，有些骄傲的露出一个笑脸。
“炊事员，你是泡泡、我是阿撒托丝酱，我们只需要通过神话的渠道，让你重新诞生就可以啦。”
啪啪
这样说着，灰发少女拍了拍油腻的小手，一道光门在这方空无一物的虚无中打开。
光门之内，是一方浩瀚无垠，充斥着混乱与黑暗，被层层迷雾覆盖的宇宙。
重重的鼓声在这方混乱宇宙中突兀的响起，伴随着不计其数吹奏者共同吹响的刺耳笛声在内心深处响起，位于宇宙的中心处，一座神圣而堕落，不朽而黑暗的殿堂突兀的出现。
而于这个殿堂之中，一道恐怖的身影如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深渊，深渊之中更有无数更深的黑色世界与太阳在其中旋转，于虚空之中，外神们不断发出细细碎碎的窃窃私语。
于是理所当然的，祂明白了什么，这里是克苏鲁神系的核心，魔神之首阿撒托斯的殿堂。
这里是邪神系的绝对中心，外神们的诞生之地，小说设定里，即使是强大的古神们都不敢提起的恐怖源头。
因为这里没有秩序，只有混乱。
“莫非你还真想做我妈啊？”
目光幽幽的看着旁边这个一脸“我厉害吧”的话，六道冥总算知道祂所说的，将祂重新诞生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呜”
众魔之源犹如超巨星般不定型的扭曲身姿占据了殿堂的主导地位，周围是以次级旧日支配者为主体的乐师和仆从，其中也混杂着一些上级独立生物。
祂们在无数混乱、堕落、癫狂、荒诞的曲调下，迎合着欢歌起舞，一如克苏鲁神话中的那样，徘徊在阿撒托斯的身侧，发出低沉疯狂的击打声和空洞单调的骇人魔笛声。
克苏鲁、哈斯塔、克图格亚、蛇之父……邪神系中有名有姓的旧日支配者与外神都出现了。
而在众多旧日支配者上首，奈亚拉托提普于阿撒托斯本体之前发出扭曲的笑意，随意的将自身的概念投入到种种时空里面，把这些完好的时空异化成荒诞、恐怖、却又是扭曲到不能诉说的梦境。
又有一道六道冥熟悉的气息，在阿撒托斯的宫殿深处不断冲撞着，磅礴到难让人以想象的地步。
“沙耶？”
虽是疑惑的口气，但六道冥基本确定那道气息确实沙耶昔日在这方多元宇宙的痕迹，不过虽然只是过去的一道痕迹，连完整的烙印或者分身都算不上，遗忘之渊】居然真的能够将其囚禁。
“除了炊事员以外，纱布也得重新诞生才行，她实在是太顽皮了，总是想着离家出走。”
听到洛天依气恼的话语，六道冥嘴角微微抽搐，居然以顽皮来形容沙耶，该说是一物克一物吗，还是沙耶残留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？
“这样吗？重新孕育，篡改跟脚，这倒也可以考虑。”
望着前面所有匍匐在阿撒托斯的威严之下的邪神们，祂们感受着真理之光的照耀，越发卖力的为至高大魔奏响令人作呕的音乐。
看着天依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，真不知道祂到底什么审美。
天依挥了挥手，身前的乐队为之让路，少女小手牵着六道冥，一起走进阿撒托斯本体的巨口之中，那正是古朴宫殿的入口。
宫殿的通体都是由漆黑水晶铸就，没有一丝缝隙，浑然天成，完全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手法，只能归功于神明的恩赐。
走进宫殿深处，一种种堕落、扭曲的概念蔓延开来，时不时有一位拿着笛子的女仆在概念中出现，加入了这场邪神的狂欢。
而在这种种概念拱卫的中心，是一道充斥着黑暗与混沌的茧，沙耶的气息正是源自这里。
“呐呐，就是这里，等一下我们也一起睡一觉吧，醒来之后就可以出去玩了。”
“那会不会太奇怪了，总感觉有些罪孽感啊！”
看着少女娇小的身躯，六道冥摸了摸鼻子。
祂那犹格·索托斯的身份来自于神话中的神格，但终究没有真正由阿撒托斯孕育的正宗，而且若是有了这么个跟脚，以后这个化身无论是保命还是隐瞒与其他化身的联系都更加简单。
到那时，想要彻底抹除祂，就得先否定祂由阿撒托丝酱诞生这个根源才行！
“什么奇怪？”
疑惑的看着六道冥，眼睛中是大大的不解。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
看着凑近身来的少女，问着绮丽的幽香，六道冥默默放下了心中的矫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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